中国城镇化一线报告:回不去的乡村 扎不下根的城
又一个春节过去了,出门在外的游子们再一次丈量了回家的距离。 在归心似箭之后,有一种莫名的复杂情愫在归程泛起——满心欢喜,又略带失落和陌生。 在一些地方,推土机在狂飙突进,儿时的山水风貌,连同记忆一起,被机器碾压填埋,取而代之的是楼房、电站、工厂和马路。回家的时间在变短、道路在变宽,家的感觉却离得越来越远。 斗转星移中,乡愁在物是人非的现实面前,渐渐模糊。新人新事扑面而来,让我们猝不及防,却又急于找寻,那些望得见的山、看得见的水、记得住的乡愁。 这是去年中央城镇化会议中的表述,略带诗意的同时给出了一个美好的愿景,慎砍树、不填湖、少拆房,尽可能在原有村庄生态上改善生活条件。 可以预见,新一轮城镇化开启了中国未来10年的发展引擎。这将直接影响2亿人的生活,也将间接影响中国13亿人口的未来。 当然,你,还有你们,都不例外。 在新型城镇化建设大幕拉开的当下,如何实现从土地到人的城镇化转变,成为了决策部门制定政策的重要考量,也被公认为政策成败的关键点。 我们从微观个体的一个个“人”出发,沿着社会内核深处的流动轨迹,追踪这个变迁时代里暗含的发展机理和逻辑,为城镇化建设提供原味料。 这是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的回乡情怀,也是当下新型城镇化的一份鲜活报告。 泉林镇就地城镇化的近忧远虑:配套落后县城楼市吸金 每经记者彭斐山东济宁摄影报道 对于城镇化,金焜(化名)多少有些纠结。 作为自小在城镇长大的普通居民,金焜首先想到的,是农民从老旧的平房,搬进新建的楼房;而作为一名曾经的村镇建设干部,在金焜眼中,城镇化则是就地、就近建设社区,并转变农民的身份。 这两种不同的身份,让金焜有着截然相反的“欣喜”与“忧愁”。喜在眼前,城镇化中农民住进好房子;忧亦不遥远,新社区的建设与配套并不协调。 然而不管怎样,城镇化已在路上,金焜所在的泉林镇如此,泉林镇所在的泗水县如此,泗水县所在的济宁市如此,放眼全国,亦是如此。 每年提高3个百分点以上,到2017年城镇化水平力争达到60%以上,5年内赶上全省平均水平……2013年5月,《大众日报》在报道济宁市城镇化工作会议时列出了上述数据,而按照济宁“十二五”规划,确保城镇化水平每年提高2个百分点以上。 尽管城镇化目标在调整,城镇化带来的“欣喜”与“忧愁”仍然存在。 基层干部眼中的新城镇化 站在办公室窗前,金焜的目光越过皑皑白雪,最终落在了马路对面的“泉林新城”社区。 与周边低矮的平房相比,一期11栋楼房的规模,以及“新型城镇化建设典范社区”的定位,让这个社区鹤立鸡群一般显眼。 在当地政府的信息中,“泉林新城”有另外一个名字——“泉乡社区”。建成后,这里将是该镇荀家岭村317户农户的回迁区。 自2006年开始到镇里“村镇办”上班,在随后近8年中,包含拆迁、征地等流程的“城镇化”推进,是金焜和其他几位同事的主要工作。 尽管如今金焜工作岗位有所变动,但看着窗外已见雏形的社区,他话语间难掩近8年工作的满意,并多次反问记者:“谁不愿意住进好房子?” 2010年4月22日,作为泉林镇第一个农村社区项目,雷泽湖社区项目举行开工奠基仪式,项目规划涉及临湖等6个村庄,居住人口将达6000余人。 金焜向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透露,雷泽湖项目可以看做是镇里推进城镇化的一块试金石,而后才有了镇政府对面的“泉林新城”。 事实上,在大力实施“城镇化追赶战略”的济宁市,金焜所在的泉林镇不过是一个缩影,而他亦只是众多“村镇建设”干部中的一员。 公开资料显示,作为所在县仅有的两个中心镇之一,泉林镇人口规模7.13万,镇区人口2.95万人,城镇化率高于全县平均水平。 济宁市“十二五”规划显示,确保城镇化水平每年提高2个百分点以上。而横穿泉林镇的327国道沿线,就分布着该市城镇化建设的多个关键节点。 在当地一位房地产人士看来,城镇化的推进亟须产业支持,否则无法形成人口聚集效应,将导致城镇化所建房屋难以消化。 金焜提到,泉林镇的附件加工全国闻名,“市场上每10件产品就有我们企业生产的3到4件”。 中国机床商务网2012年的信息显示,2012年,泉林镇所属附件加工企业有86家,近5年从业人员比例一直保持在14%左右,从业农民增加收入5000万元。 在金焜看来,新型城镇化的“新”,是由过去片面注重追求城市规模扩张、空间扩张,调整为更加突出城乡基础设施一体化的内涵,进而争取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。 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看到,在网络帖吧中,有外出务工人员不时询问“泉林新城”房价,并表达在当地安家的意愿。
|
关键词:城镇化,乡村,县城楼市 |